致命融合：启动癌细胞转移

耶鲁大学癌症中心、丹佛警察犯罪实验室、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的科学家们共同进行了一项研究证实，人白细胞和肿瘤细胞进行了基因融合杂交后，可形成人转移性肿瘤，相关研究结果发表在《影响因子（PLOSONE）》上。科学家将解答，癌细胞如何从原发肿瘤的部位扩散到远处的器官和组织这一致命的转移过程。

首次提出人类癌症转移理论是在一个世纪以前，但是直至现今，该理论仍尚未被证实，因为同一个病人细胞基因间的差异无法区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科学家分析了一组继发性恶性肿瘤患者的基因组DNA，患者发生了黑色素瘤脑转移，并接受了自己兄弟的骨髓进行了骨髓移植。

科学家发现，无论是患者本人还是供体的肿瘤细胞标记基因，均提供了一手证据：来源于供体的白细胞可与癌细胞融合，启动肿瘤转移发生。

本文的通讯作者、耶鲁大学癌症中心和耶鲁大学医学院皮肤科研究学院的JohnPawelek教授说：“我们的研究结果首次为人类肿瘤转移理论提供了证据，证实了1911年德国病理学家的理论。当白细胞和癌细胞基因融合杂交后肿瘤发生转移。这项研究将打开癌症治疗的新目标。但仍需要很多工作要完善，比如确定基因是如何融合的，再人类癌症中这种杂交的频率、杂交体再癌症转移中的潜在作用等。”

美国癌症生物学家约翰·帕维莱克认为，癌细胞一旦与白细胞融合，就将拥有转移性，而这正是癌症的致命特征。

三位捷克医生{曾}提出：癌细胞与白细胞的融合是否会导致癌症的扩散？

玛格里斯的观点：早期生命的进化是原始细胞相互吞噬、融合的过程，以便形成杂交体获得更大的生存优势。帕维莱克说：“两种观点的联系让我兴奋不已。既然在进化史上，细胞间的融合已有先例，为什么癌细胞间不能有类似的行为呢？”

过去15年，帕维莱克和同事在动物实验中发现，癌细胞的确会与白细胞融合，极大地增强自身的转移能力。我们知道，癌细胞会挣脱原发肿瘤的控制，穿过其他细胞，进入淋巴和血液循环，最终侵入其他组织并“落地生根”。因此，要想解释癌细胞为何拥有转移能力，首先得弄清楚细胞间的相互作用机制。

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合适的生物学手段可以研究不同类型的细胞和组织间的相互作用。”帕维莱克认为，癌细胞与白细胞（巨噬细胞）融合后才能获得转移能力。一般说来，巨噬细胞能在人体的大部分组织内自由穿梭，而且对毒性物质具有天然抵抗力。

帕维莱克推测：“转移与普通癌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段。在我看来，转移就像是原发癌细胞染上的一种‘怪病’。也许在与巨噬细胞杂交的过程中，癌细胞承袭了对方的转移特性。”在人体内，巨噬细胞常常吞噬病菌和病变细胞（如癌细胞），但有时，它们可能不会摧毁吞噬掉的细胞，而是与之融合——就像数十亿年前的原始细胞一样。

帕维莱克和同事在实验中发现，在分子水平上，转移性细胞与巨噬细胞竟有相似之处，比如转移相关基因的激活方式。此外，他们发现转移性癌细胞还会产生自噬体，用于降解自身细胞器和一些大分子——巨噬细胞在人体内穿梭时，也会形成这种细胞器，功能相同。

其实，早在1911年，德国病理学家奥托·埃切尔就提出了融合理论。大约50年后，一些研究人员在实验中发现，移植到动物体内的癌细胞会自发地与其他细胞融合，从而得到转移能力。

帕维莱克认为，今天的技术已足以解开癌细胞的“融合之谜”，而答案就藏在曾接受骨髓移植的癌症患者体内。由于放疗和化疗会损害骨髓，严重影响人体的造血功能，因此很多患者最后都会接受骨髓移植。捐赠者的骨髓与患者存在天然遗传差异，这让科学家有可能观察到癌细胞是否会与移植骨髓产生的巨噬细胞融合。

帕维莱克和同事已找到了两个“疑似案例”：一名0型血男孩接受了自己A型血兄弟的骨髓后，不幸患上了肾癌。研究人员发现，患病男孩的癌细胞含有A型抗原；一名女性患者在接受自己儿子的骨髓后，也患上了肾癌，研究人员在她的癌细胞中居然找到了Y染色体。不过，研究人员还不确定，他们观察到的癌细胞是否携带有患者的基因组——也就是说，这些癌细胞可能并非融合体，而是来源于骨髓捐献者。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帕维莱克可能使用法证DNA分析技术来解决癌细胞中的基因归属问题。

有研究表明，癌细胞与正常细胞融合后，正常基因可能抑制癌细胞继续恶变，缓解患者的病情。对于这个看似矛盾的结果，帕维莱克认为，不同类型的细胞与癌细胞融合，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比如与白细胞杂交可以增强癌细胞的扩散能力，而与表皮细胞的杂交则会抑制癌症恶化。帕维莱克的研究已引起同行的密切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