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距离安丘市大汶河旅游开发区山口村不足千米的大集上,一个小姑娘拉着年迈的爷爷在一个橘子摊前买橘子。小姑娘说,爸爸在的时候,就经常给她买橘子吃,只是她再也吃不到爸爸买的橘子了。2014年12月,小姑娘的爸爸张兆福因车祸去世,留下两个未成年的女儿和年迈的父母相依为命,但他捐献的肝脏和肾脏却让三个人获得新生。
现场
小瑞芬爱吃橘子,嚷着跟爷爷赶集买
11月21日,对安丘市大汶河旅游开发区山口村的小瑞芬来说,是个开心的日子。当天是周六又逢大集,她早早起床穿好衣服,等着跟爷爷去赶集。
小瑞芬的爷爷张正义已经80岁了,今年虽然因为各种病频频入院,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总是乐呵呵的。
“爷爷,我要吃橘子,咱快去买橘子吧。”橘子是小瑞芬的最爱,但爷爷耳朵已经聋得厉害,她要扯着嗓子大声喊才行。
买到橘子的小瑞芬一蹦一跳地跑回家,抱着一袋橘子爬上了那张已经30多年的老炕,开心地吃了起来。
小瑞芬今年10岁了,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爱笑的她嘴角处总是露出甜甜的酒窝。“就爱吃橘子,他爸爸在的时候也总是给她买橘子吃。”小瑞芬79岁的奶奶曹秀欣提起儿子张兆福,叹了口气。
“儿媳生完瑞芬后就因病去世了,现在小瑞芬和她姐姐瑞春又没了爸爸,只能和我们两个老人生活在一起。”曹秀欣看着炕上开心吃橘子的小瑞芬,无奈摇摇头。
回忆
张兆福外出打工,买早饭时头部被撞
为了赚取一家人的生活费用,2014年,47岁的张兆福利用农闲时间前往潍坊城区打工,只是没想到12月10日发生的那场意外却成了一家人的痛。
那天早晨6时许,张兆福像往常一样外出买早饭,在奎文区民生东街与四平路交叉口附近被一辆三轮摩托车撞倒。被撞到头部的张兆福当场便不省人事,送到医院抢救后,医生开具了“脑死亡”诊断书。
在痛苦中挣扎了又挣扎,泪水流了一夜又一夜,最终,亲人决定捐献张兆福的器官,希望能以这种方式实现生命的延续。“他女儿还小,说不定在未来某一天,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那个身体内有自己爸爸器官的人。”张兆福的妹夫曹佃亮说。
2014年12月14日,张兆福的“中国人体器官捐献自愿书”“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登记表”填写好,15日12时30分许,张兆福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捐出的肝脏和肾脏,让三个人得到了新生。
难处
家中十几亩地,如何处理让老人犯难
当时读初三的瑞春正准备中考,得知爸爸去世后,她曾一度表示不想再去上学,要去打工,供年幼的妹妹上学,还要照顾爷爷奶奶,但是亲人们都不同意。
“她爸生前最关心孩子们的学习,努力挣钱都是为了能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日子再苦,我们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替儿子供两个孩子上学。”曹秀欣说,让她比较欣慰的是,经过家人的苦劝,一度想辍学的大孙女不负众望考上了高中。
小瑞芬现在读四年级,亲人本想将她送到安丘市区的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但考虑她到城里后,两位老人会格外孤单,只能暂时先让她继续在附近的学校读书。
张兆福生前管理了十几亩地,两位老人毕竟年事已高,根本忙不过来,只能让女儿和女婿来帮忙。“女儿和女婿家里也种着十几亩地,儿子不在了,辛苦女儿和女婿了。”曹秀欣说。
“不过今年太旱了,没能浇水,十几亩玉米地就出了院子里那点玉米。”曹秀欣说,她患有高血压,孩子的爷爷今年因为结石也多次住院,十几亩地他们恐怕难以继续种了,想租出去又没人要,如今正犯愁。
关爱
爱心企业伸援手,供两个孩子读完书
了解情况后,瑞芬和瑞春所在的学校都为她们减免了费用,让她们可以安心学习。村里的人也纷纷捐款,力所能及地帮老人和孩子。
家里的电暖气片、沙发等物品都是好心人送的,连小瑞芬身上穿的小花衣也是好心人送的。
“村里已经帮忙入了低保,两个孩子的孤儿证也都办下来了,还有两家爱心企业也给予了很大帮助。”曹佃亮对记者说,知道张兆福捐献器官救人的事后,一家爱心企业每个月都会给孩子打来500元的生活费,还有一家爱心企业则包了两个孩子的学费,每年给她们1.2万元的费用,并承诺一直供到她们成人,“多谢那么多好心人的帮助,这让两个孩子的生活有了保障,也让两个老人的压力少了很多。”
“张兆福为人憨厚善良,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如今他走了,看到老人孩子有什么难处,村里的人都会过来搭把手。”曹佃亮说,虽然孩子爷爷年纪大了,没法送孙女上学,但是现在小瑞芬每天上下学,都有人接送。
牵挂
两位老人年纪越来越大,放心不下孙女
孝顺的女儿女婿和施以援助的村民、好心人,让这个不再完整的家多了一些温暖。只是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两个未成年的孙女成了老人心中最大的牵挂。
“为了让老人不至于太孤单,我们和孩子的二姑二姑夫差不多每周六都会带着孩子一起来家里聚会,陪老人吃饭聊天,热闹热闹。”曹佃亮说,让老人开心点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都很孝顺,总来看我们,都是好孩子。”说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和两个女婿,曹秀欣脸上满是幸福,连因为耳朵有些聋很少说话的张正义也说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很孝顺,对他们照顾有加。
“大孙女16岁,小孙女才10岁,我们俩走了,孩子该怎么办啊。”曹秀欣说,他们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两个孙女成家,“儿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孩子了,我们要努力帮他把孩子抚养成人。”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小瑞芬又随手抓起一个橘子,一边看着奶奶一边开心地剥起来,“奶奶,就再吃最后一个。”小瑞芬的淘气央求逗乐了一家人。
老老少少的欢声笑语让那栋30多年的老房子在经历了去年的阴冷之后多了不少温暖。
记者手记
爱,能让悲伤化为幸福
张兆福发生意外后,不少人都为他和他家人的善良而感动,同时不少人又为他家中的老人和孩子担心不已。采访当日,在得知张兆福的父母和女儿被浓浓的爱团团包围时,那欢声笑语也就有了最好的诠释。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在一个人为他人送去爱与希望时,冥冥之中,他的家人们也会被另外一种爱包围。
11月8日,爱心读者通过本报《妈妈的守护其实一直在》知道小雪和姥姥姥爷的生活状态后,表示希望能去看看老人和孩子,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11月13日,记者再一次走进吴金红的家中,当爱心读者知道金红的妈妈和爸爸带病起早贪黑赚取金红弟弟的学费后,随后便联系到金红妈妈,帮她赶上了“中国梦——求学梦全国尊老爱幼志愿者委员会”举行的为家庭困难、品学兼优的孩子申请助学金的末班车。11月19日,在菏泽巨野举行的助学金发放仪式上,吴金红的弟弟吴冠群领取了小学、初中、高中以及大学全程求学的5万元资金救助,这让金红的妈妈再次感动落泪。
11月20日,又有人表示将对张中良的家人进行帮助……
一份份浓浓的爱,让那些曾经的悲痛慢慢变淡,最终化为一丝淡淡的幸福守候在他们的家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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