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庆假期,在河北就读中央司法警官学院的叶宏燕,没有回淳安老家。与往常一样,每天下午3时许,她便推着自行车,匆匆走出校门。
从下午4时到晚上8时,叶宏燕都会准时出现在某作业辅导中心。尽管一路来回需蹬近一个小时自行车,但为赚取每日45元的收入,她始终风雨无阻,不曾请过一天假。“妈妈需要换肝,家里的经济压力很大,我要自己解决生活费。”几句话后,电话那头的她已哽咽难言。
尽管假期没有回家,但叶宏燕的心却一直记挂着病床上的母亲。
牵挂,千里之外
“妈妈,你今天好点了吗?”每天傍晚,在老家淳安卧床静养的管武秀,都会接到女儿叶宏燕的电话。在淳安文昌镇东树坑村养病的管武秀,与远在河北求学的女儿相隔千里,但一声声温柔的问候,抚慰着她的病痛。
在同学印象中“坚强、独立、特别阳光”的叶宏燕,从今年8月起,却突然沉默起来,有时还偷偷落泪。在这个暑假中,叶宏燕陪同身体状况欠佳的母亲,前往医院复查。没想到诊断结果,母亲的肝硬化竟已发展到晚期,出现脾肿大、腹水等多种并发症,病情不容乐观。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崩溃了。”突如其来的噩耗,令叶宏燕难以接受。此前,为了不让女儿担心,母亲一直隐瞒着病情。连续几夜,叶宏燕辗转难眠。
由于妈妈一直身体不好,叶宏燕的童年也在陪同看病的时光中度过,懂事的她从小学习努力,高中时获得每学期2000元奖学金。上大学后,叶宏燕还争取到了当地镇政府每年3000元的学费补助。
病重的管武秀虽然日渐消瘦,但依旧乐观积极,常常在朋友圈晒图,表达对战胜病痛的信心。看着闲来拾掇花草、努力把笑脸留给家人的母亲,叶宏燕更加心疼。“我恨自己能做的太少了!”叶宏燕曾想过辍学打工,但遭到管武秀极力反对,称如果女儿放弃学业,她就拒绝治疗。
9月新学期开学后,叶宏燕踏上北上的列车,将深深的牵挂系在母亲的床头。
窘境,坦然面对
在医生眼中,管武秀是个“不听话”的病人,总是缺席复查。但叶宏燕知道,母亲“迟到”的背后,是对家里拮据经济状况的担忧。
叶宏燕一家四口,家中所有的经济来源,靠父亲打工收入和每月450元低保户补贴。由于母亲的病情日趋严重,约3000元月收入对于巨额医药费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
8月的复查中,医生告诉叶宏燕,药物治疗仅能暂时缓解病痛,唯一根治的方法是尽快为母亲进行肝移植手术。
近两年来,叶家平均每月的药费开支达3000元左右,而肝移植的手术费更高达80万。由于管武秀常年卧病,家中已没有积蓄,一家人只能东拼西凑地借到30万元。在得知此事后,村里在外务工的年轻人也纷纷伸出援手,募集了1万元善款。
“没事儿,我不疼。”面对家人的担忧,管武秀总表现得很轻松。“妈妈如果喊痛,一定到了非去医院不可的程度。”叶宏燕了解母亲的心思,女儿还在读大学,管武秀想多为她攒些生活和学习费用。“妈妈,你好好看病,我能养活自己。”22岁的叶宏燕一再向母亲保证。
问医,几度艰难
相比堪忧的家庭经济状况,令叶宏燕更感无助的,是难觅的肝源。
医生告诉她,如果无法进行肝移植手术,管武秀的生命期仅剩下一两年。由于国内遗体器官捐献观念尚不普及,要找到肝源十分不易,而管武秀需要的O型血肝源则更少。“如果只要一半的肝,我早就移植给妈妈了。”但管武秀情况特殊,必须得到全肝才能手术。
由于迟迟未找到肝源,管武秀不得不回家休养,每周乘坐近3个小时的大巴,去杭州的医院复查。在叶宏燕的记忆中,母亲已经历两次大手术。“这次,不知她能不能熬过去。”等待,是这家人唯一可以做的事。
前不久,寝食难安的叶宏燕,在新浪网发布了一条长微博,向公众寻求帮助,得到了同学和爱心人士的转发,目前浏览量已达26000余次。有不少人表达了捐助的意愿,但肝源仍在寻找中。
“等我工作了,会努力把这些钱一笔笔还掉。”每次收到善款,叶宏燕都会认真记下捐助者姓名和数额。
目前,本报记者已与叶宏燕取得了联系,如有好心人愿帮助身处困境的这家人,可拨打联系电话15733276214或者15805810775。他们今后的生活,我们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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