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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下的北京中医

2018-04-02 来源:正安文化北京  标签: 掌上医生 喝茶减肥 一天瘦一斤 安全减肥 cps联盟 美容护肤
摘要:木须曾听一位非常欣赏的诗人朋友论诗,讲到王国维、纳兰容若,他竟论断这两人“才力不足,故作诗有句无篇”。这句话打中了木须的心。

西医的死亡病例绝不是中医的狂欢,都是为人类的健康奉献智能的学科,我们都有各自的局限......

我们希望,更多的人,接受一种可能,在伟大的、先进的西医暂时无能为力的病毒治疗领域,给我们土鳖的中医一个尝试的机会......

木须曾听一位非常欣赏的诗人朋友论诗,讲到王国维、纳兰容若,他竟论断这两人“才力不足,故作诗有句无篇”。这句话打中了木须的心。木须是从来不刻意背诗的人,都是通篇读诗,对名句和无名句一视同仁,当年记忆还新鲜的时候,纳兰诗词是通篇记忆的,但十几年过去,“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意韵悠长而文字平常的句子仍常会自己蹦出脑海,但后头的几句要背却会打磕巴,甚至在那位诗人当时意气风发的气场笼罩下都一时想不起来了。王国维的“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想忘忘不掉,但这只是他一首词里的末两句,前头的是想记记不住。如同晏殊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为了先有的这一组天然佳句,刻意创作一首词把它们嵌入进去,一般人还是只记这两句容易,甚至可以过耳不忘,但那些后加的附庸句,是自然记不住的。

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文学从业人士,不是诗词鉴赏家,但却常会在同一时间段关注同样的诗文、曲词,比如最近很火的毛不易,那词真写到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心里去了。其中在更长时间后仍无法被遗忘还会愿意不时拿出来反复重温的被叫做经典。脑子可以一时博闻强记,但心却只会留下最有价值、由造化握笔写下的诗篇,如果外在的因缘允许,也许能一直传颂到我们这期文明的尽头。

世代经典不常有,而时代热点常有。热点只是因为常是具体的就事论事,没有能提炼到更深、更永恒的人性人情所以吸引眼球的寿命相对短暂,但能在一段时间里引发大规模群体关注,它跟经典一样,往往是动了人的真心真力的,比如江歌案,比如《流感下的北京中年》文。这些甚至可以成为一种民间史料,在未来的世代,了解我们这一代民生,知道拆迁、留学、失独,知道这一代生活在医疗资源最集中的城市里普通、甚至是中产的百姓,得了一场流感看诊的真实过程。

作为一个前公立医院大夫,看到《流感》那篇文章的第一印象,是对这位文章的作者比较有好感,他在丁医院呼吸科转诊的时候,被医生介绍时强调“家属配合”,你知道这四个字在能否被下家医院接诊住院上占多大分量么?现代医学是一种对医生保护性很强的医学,不管病的轻重,只要是按规范指南治疗,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死亡,也有根有据,一堆文献资料可以扔在你眼前,你要看得懂就看,不怕没地方说理,就怕家属不听你说理,就抓住“人死了”的结果不放。所以接转诊病人的时候,医院最大的参考指标里,病能不能hold住尚在其次,家属好不好沟通、配不配合才是头等大事。而通篇文章看下来,这真是一个模范家属:有知识,有一定经济基础,理智与感情的比例不多不少刚刚好。

因为有知识,他会主动了解相关专业信息,不会抱有“不就是个感冒么,花了钱到了医院就要治好”的观念,实话说,这样的观念还真是挺本能的,要不是受教育程度高、后天意识强,还真容易压不住。而且即使有些医院没治好他岳父的病,他很容易理解并接受现代医学的局限,还是会对经治医生持感谢的礼貌态度。木须的小人之心不相信他内心完全没有遗憾和质疑,但这点负性的情绪,他会自行将之委婉升华,写出了这样一篇打动众心的刷屏文章,也许潜意识中,他的倾诉,在等待什么说法。人终是不能完全压抑本能,一个中产,以自己信科学、有素质、理性的头脑为荣,从头到尾,恪尽半子之劳,每个环节,都有充分理由,但结果却是人死得超出心理准备的快而惨。这几天木须的朋友圈里在医院工作的同学,纷纷转发西医专家的发声,大意是提醒“尽早就医”,似乎12月28日到31日这段最初的发病时间内,“岳父”就到大医院去挂号看病,病就能治好了,木须很奇怪,早四天看诊西医专家们对病毒感染就有办法了?不过作为提醒公众加强看诊意识还是有作用的,问题是千辛万苦看上了诊,能怎么样?也许集中最优秀的西医力量,在第一时间“岳父”看上了病,得到了最到位的护理和最先进的药品,他的生命是可以留住的,但那样的成本相信也非他所能负担,毕竟他的整个看诊过程,也基本没离开中国最好的医疗单位和对口专科,该吃的达菲、该用的人工肺一样没少,能享受到他这样医疗待遇的中国人比例不会太高。

这篇文章从很多方面都会触动到人,比如有人看完买保险去了,有人看完买口罩去了……而学医的人里,比如中医粉,果然有一部分说出了木须估计他们会想说、但真怕他们会说的话:“西医就是连感冒都治不了,这不就是个太阳经表的风寒感冒么?中医开这样、这样的方子几天就好了嘛……”木须不算个不信中医的中医,要不也不会从医院辞职打算靠着中医技能混下半辈子的饭吃,读书的时候就亲眼见过周平安先生用银翘散加减退下了癌烧,工作以后也不是没用中医中药配合低级抗生素治好过在西医三甲医院离开高级抗生素没两天就要咳嗽发烧靠频繁吸维持呼吸道通畅的高龄慢喘支合并肺部感染的病人,说中医没用木须是懒得跟他辩论的。当然也是见过经方粉明明该用抗生素的病人死活不用“寒凉的”抗生素,就用伤寒论的方子等着放卫星把病人耽误死了,说中医万能、西医多余的人不是中医粉,是中医黑粉,中医是一种可以把水、火、石头、毒药都能拿来分辨药性为我所用的学问,怎么西药到你手里,就成敌人了?既然知道抗生素“寒凉”,不会拿它当石膏、黄芩、黄连、黄柏、知母、赤芍、丹皮用么?

病邪有轻重,正气有盛衰,病程有早晚。所以《流感》文刷屏第二天,刘力红先生在微博上也不过只能说一句“圣人避风如避矢石”。这么有名的中医,就说这么一句话?除了这话,难道还能说“这个病人落到我手里几副药就搞定了”么?那是多么死无对证的便宜话,无论真假,都不该说。木须曾说:“科班出身、正规医院工作的中医们,对中医的信心和热情普遍不如民间中医,甚至不如中医爱好者。”立刻有人佐证:“我参加过自学中医爱好者们和科班中医大夫的聚会,前者站起来都很激昂,我治好了我丈夫,我治好了我奶奶,我一副方子下去就退烧了……大家听起来也很嗨,恰恰相反的是,科班的博士说了一些遗憾……”别说正式的大夫,就是一个自学中医的爱好者,谁手上没几个药到病除的案例?但一个人类,如果他还继承了从祖先那里遗传的“对负性刺激、危险更敏感”的心理机制,而且向外界诚实的表达,表现在一个医生身上,当他见到一个类似以前治过的某个病种的病人,他首先想到的应该是那些自己没治好而且到目前也没想明白为啥没治好的病案,所以会有“医生越干越胆小”的说法。尤其中医,是个缺乏保障、无法证明自己的处方“符合指南规范”的医疗体系,我们不像西医,能让人死得理直气壮信天认命,一个没那么大牌的中医人,会告诉你:在今天的医疗环境下,我们只有对自己、对家人朋友,才敢无所顾忌的用中药、针灸治疗,常常效果很好;就算效果不好,我们可以承担后果,为以后的诊治积累下经验,面对病患,我们确实存在免责心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疗效反而大打折扣。

在中医里,如果你是个医盲,似乎对医生除了信任别无他法,否则你最好就不要挂他的号,所以中医依赖口碑,这个圈里也容易养骗子。举个例子:就在不到一周前,木须白天出门玩耍,晚上回家发现亲爹(82岁)正趴在马桶上连吐带哕,发烧、怕冷、全身酸疼、头痛、鼻塞……木须也嫌到医院挂号、抽血、抓药麻烦又费时费事,就用采血笔给老豆放了几滴血,后背贴了个揿针,头颈、四肢跟着老爷子说的不适扎针,一包针(十根)没扎完老豆就找不着还有什么症状了。剩下几根针不扎可惜,怼合谷上了。按伤寒论的调养法,当时订了份干贝鲜虾粥,木须把干贝鲜虾捞着吃了,咸粥给亲爹喝了小半碗,吃完睡觉,第二天就是好人了。对一个年届耄耋的老人,如果这不是木须的亲爹,而是木须医院的病人,木须绝对不敢单纯用这么土的法子治他,而是要病历写足、检查做足、药开足,在短短的诊疗时间内费尽心机不给自己留坑,防备着病人当场症状好转,回去有所反复,想到“都是那个大夫不负责任,检查也没做、药也没开!”过度检查、过度医疗一方面是利益推动,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其实是来自这种“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原因,多数患者是外行,他们就要看那个排场、热闹,而且打官司打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病历、处方单,一个中医心里的活动哪里能体现?这要是治好了人家不过是一句谢,出门不会说你厉害,而只会说“我就是个感冒,不治一礼拜也能好”。但如果赶上了像“岳父”这样的病人,姑且说,这种流感病毒感染的病人我们中医就是治不好吧,我们也没有能力像西医那样拿出权威的文献证明:这是个命中该绝的病人,而会被说是“赶上了一个无能的中医,把我们一个小病的病情耽误了,如果当时就去综合西医院……”

今年的流感的确很强,木须办公室的同事包括木须都有不少中招的,其中一部分用针灸、中药的方法可以很快的治愈:

还有一部分比如木须本人,自己没把自己整利索,表面上症状好了,还有余邪未清,过了两天表现为太阳经上的头痛、全天难受得要死不活,被从事外治法的朋友用刮痧、艾灸拾掇了一顿,顿感神清气爽,满身精力无处发泄,给朋友全家扎了一套五行针灸。

可说到底,再多的成功经验,没遇到下个病人之前,一般中医医生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这个病人到了我的手上就能医好的。那种忐忑、不自信,木须看来不是没本事,是实在。中医统治中国医疗界的时代,也有控制不住的瘟疫。一个中医人,遇上成功的病例,我们庆幸遇上了一个得的病在我们已知范畴内的病人,而且有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不定借上哪里的力了。说个跟情人节有关的比方:单身的人未必自身不优秀,有了伴侣的人也不说明就是人见人爱,情缘和医缘一样,每个人拿到的考卷不一样,有难有易,提前交了卷的该庆幸的是那么一大本书,正好考了我背了的那部分,也有可能就是乱答一气只图别人交了卷子我不想坐在下边;事实是:多数人没有通背全书的能耐,那些没有交卷的人里,有一部分是因为想拿95分以上。

我们不敢说,“岳父”当初如果遇到我们中医现在还活着,但我们希望,更多的人,接受一种可能,在伟大的、先进的西医暂时无能为力的病毒治疗领域,给我们土鳖的中医一个尝试的机会,不影响您多休息、多饮水、戴口罩,病情一有变化您还是可以去大医院挂号看病,不要让我们中医承担“延误治疗”的名声,只是在您观察病情的阶段,尝试刮一刮痧、按一按穴位、拔一拔罐、学会用葱白、淡豆豉、生姜、大枣熬点水喝,学会使用简单的小青龙合剂、小柴胡颗粒的中成药辨证,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因为这点尝试,病程就此截断,您省下的医疗资源消耗兑换成钱,是不是比您工作一辈子给国家创造的价值大?

往者已矣,来者可追。西医的死亡病例绝不是中医的狂欢,都是为人类的健康奉献智能的学科,我们都有各自的局限,请给医学和医生成长的空间。天地尚有不全,并不会因为医学这件事直接要为“生命”负责,道理上它应该圆满才对得起生命的重量,它就真的圆满了。这不圆满里,不仅包括医疗技术的不圆满,也包括你遇上的医生本人不是个理想的、脑子里存了无尽的知识信息永不发生错乱和误判的阿尔法狗。西医的幸运,在于人们指责的时候指向的是西医这个医疗体系,如同国企公务员,个体总是无辜的;中医则像私人单干的创业者,如果有失败,都是自己不中用,不能像马爸爸一样牛叉哄哄,而即使真混到马老板的地位,内心也累得厉害。

如同近年流行的“父母皆祸害”论调,木须自己也是个跟父母有很大代沟以至于现在还有心理创痕没有修复的人,但木须深知世上虽然有真正不配为人父母的人,仅因为生理原因做了父母,但多数父母、包括木须的,都是在他们那个时代的认知里、在他们个人的局限里,努了力给孩子尽可能好的精神和物质滋养。我们在长大后可以对他们的局限性做探讨,对自己的心智做二次成长塑造,而不该是一味的隔绝沟通、把所有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没有一个从医的人,是为了被人骂庸医来学这门艰深的学问的,好像没有一个父母,是为了被儿女恨来生养孩子的。我感谢《流感》一文的作者,始终保持着克制的理性,记录了他人财两空的一场医事,没有给现在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医患关系雪上加霜。而我们的理性难道仅止于买保险?人要没,不在怎么“留住人”上想办法,直接在“别让人和财一起没”上下心思,是不是好像跳过了点儿什么?

木须曾问我的助教,为什么好好的白领不做,成天当半个体力劳动者,泡在艾灸馆里践行中医外治法?她念起一位她尊重的中医外治法前辈提出的一个口号:“藏医于民”。她说,每当想到这四个字,就觉得胸中热血激荡,这感受不是一个曾经历过深爱的亲人病入膏肓才踏上治疗之路、彼时散尽家财无力回天的人难以体会。不是让老百姓都在家有病不去医院看、全靠自己搞定,苏东坡并不是大夫,但他只需粗通医理,就可以因为叙述病情准确、和大夫沟通良好,而使给他看病的三流医生也看出一流疗效。自己懂得一些简单的医理,在今天看病那么费时费力费钱的时代,在等待的时间里,尝试自己做些安全、也许有效的处理,在看病的时候,抱持谦卑的、试图建立有效沟通的态度和医生交流,这就是“藏医于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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